归处
♢我流岩魈，ooc预警，不喜自退
♢标题或许与文章内容无关
♢感情线稀碎，无逻辑可言
如果都能接受的话，请继续往下拉。谢谢！
00.
“钟离先生，您这次也是……过来找那位的吗？”
钟离刚走进望舒客栈，柜台内的菲尔戈黛特就有些犹豫地询问道。青年敏锐地察觉到女人情绪上的不对，虽然心有不解，但他依旧平和地反问道：“魈又不在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菲尔戈黛特微微垂头思考了一会，才抬头看向钟离解释：“若只是单纯的不在，我也不会这般为难了。实不相瞒，那位已经连着一周没回客栈了……”
“虽有些唐突，但还是请钟离先生回去的时候能留意一下那位的踪迹。”
在女人说话的时候，青年就用右手托着下巴思索，脑海里闪过几个魈可能会去的地方，在她说完后，低声承诺会留意魈的踪迹，要是有发现会托人来知会一声的。
岩之魔神摩拉克斯与魈的契约在送仙典仪后就宣告终结，因此作为普通人的钟离不再能知晓魈的具体位置。少年仙人终日忙于除魔，若是不能在望舒客栈寻着他，钟离也只能一处一处地找过去。
01.
荻花洲作为昔日魔神战争的古战场之一，时至今日都有许多邪祟业障会出来危害路过此处的普通人。往日里降魔大圣若是不在望舒客栈，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在这里除魔救人。
今日的荻花洲没有多少魔物的气息，至少在刚赶到这里的钟离的感知上是这样，放眼望去也看不见一只魔物。但是，也没有那位夜叉的气息。
“钟离！你怎么来这里了？”
“是旅行者和派蒙啊，我来这里找魈，我给他送连理镇心散时听说他已经一周未回望舒客栈了，便想着来这里看看。”
“啊！可我们昨天才见到魈，他还托我们，唔……”
金发的旅者适时捂住了派蒙的嘴，脸上尽是尴尬与心虚，一边对钟离赔笑道：“派蒙她说胡话呢，钟离你别往心里去。毕竟我们昨天才刚到孤云阁那边，怎么可能会见过魈呢。”要知道，昨晚上在孤云阁遇到仙人，人家不止是委托他们最近帮他除魔，还特意叮嘱了不能告诉别人，包括钟离。
话音落后，旅行者就一直盯着钟离的反应，当他发现面前这个少说六千岁的青年垂下眸子，用手托起下巴，不肯回答的时候，心头一颤。
坏了，钟离大概知道魈在哪了。
“魈他……伤势如何？”
“我看着挺严……”说了一半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的旅行者立刻闭上嘴，心虚地咳上两声，僵硬地转移了话题，“钟离，我想起了我今天的委托还没做完，就先走了！”
旅行者刚说完就拽着派蒙迅速地逃走，生怕被钟离留下来，然后再一不小心透露些什么出来。要是让魈知道是他向钟离透露的消息，指不定要被仙人无语好一阵子，到时候说好的委托可就悬了。
是的，旅行者答应了魈这阵子帮他除魔的请求，相应地，魈养好伤之后会帮忙做一段时间的委托。
被留在原地的钟离目送着他们离去，心下想着要不要带上一份杏仁豆腐和伤药再去孤云阁那处寻人。
02.
钟离已经许久没有踏足孤云阁这一带，上一次来这里是为了处理从遗迹里带出来的赫乌莉亚的盐尺和盐盏。这里是镇压昔日一些魔神的地方，对于钟离而言，此处邪祟的气息格外浓郁，但里面夹杂着熟悉的夜叉的气息与血腥味。
“看来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连金鹏强大的自愈力都无法在短时间内让伤口痊愈。”钟离循着气息的源头走去，结合着旅行者先前透露的一些信息思索道。
与此同时，原本在某个角落里昏睡着的魈也因为隐约感觉到了钟离的气息而逐渐醒转，他下意识地想离开这一带，但身上的伤口限制了他的动作。少年仙人咬牙借身边的乱石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他不敢拿出和璞鸢，上面有钟离还是摩拉克斯时期留下的仙法，拿出来的话更容易被找到。理智告诉他要离开这里，但身体的状况让他的动作十分僵硬。
孤云阁的海风将钟离的脚步声送入魈的耳中，越来越近的声音让因伤而行动不便的他愈发紧张。情急之下，身受重伤的少年仙人不顾自身状况用风轮两立迅速地离开了所在的洞穴。但是仙人先前为了不让别人知晓自己受伤的事情，特意寻了处隐秘的洞穴，只有一条路可供进出。一般来说，除了旅行者那种闲的发慌的人无人会来。
“魈？”
钟离看着与自己撞了个满怀的少年，低声唤道。他很意外魈会“主动”出来见自己，但是看清仙人身上的伤后，他面色一沉。
魈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在逃跑路上，一头栽进钟离的怀里，因此被叫后少年选择沉默以对，甚至还想着怎么趁钟离不注意的时候逃走。
“……跟我回去。”
03.
魈不知道是怎么发展到他躺在床上，钟离坐在床边端着药喂他这一地步的。他只记得他在孤云阁逃跑不成，反而撞上了钟离，然后就被强行带到了这间布置的十分讲究的屋子里。
“钟……钟离大人，我可以自己喝的。”
妄想挣扎一下的魈将手伸到钟离一边，试图接过那碗还在冒热气的汤药。
然而钟离只是面无表情地将药舀起一勺，等温度适中后再挪到魈的嘴边，示意他喝下去。
少年仙人怔愣了一下，偷瞄了一眼钟离的表情，隐约感觉到他是生气了，默默地将手缩回被子里，然后盯着瓷勺，很乖地一口喝下。
……
“魈，我希望没有下次。”
喂完药后，钟离将碗搁置在一边，看着魈的侧脸，语重心长地道。
魈尚且沉浸于药有些苦和怎么让钟离大人消气的思绪之中，反应略慢了一些，等回过神后立刻应到：“是！我会注意的。”
“很乖，但不在身边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钟离敛着眸子思索道，虽然许久未曾见过他的护法夜叉，但对于少年不要命一般的战斗方法他印象颇深。这么想着，青年伸手抵在少年额心的紫菱处，低声道：“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声音严肃认真，语速缓慢，每一个字都恍如誓言刻入魈的心间。夜叉记起当年刚到摩拉克斯手下时，签下守护璃月千年的契约时，就听到过这句话，但那时寓意着一种解脱；再往后，他就经常能听到这句话，然而现在再听到这句话，竟能隐约感觉到一些担忧与警告。
“钟离大人，是在……担心我吗？”魈低着头一边想，一边感受着岩元素力在他体内流转，一圈下来再配合着金鹏天生的自愈能力，伤口似乎没有之前那般疼了。
“这段时日就好好养伤，除魔的事我会拜托给旅行者。 ”钟离说这句话时心里正盘算着要向往生堂告几天假，好在魈的伤痊愈后带他去看看璃月的景色。
04.
金鹏的恢复能力惊人，再加上几日的精心照顾，在第三日换药时，钟离就发现魈身上的伤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魈，去璃月港走走吧。你也看看你一直守护的璃月现在的样子。”
换完药后钟离突然提起的这个话题让魈一惊，有些着急地转过头说：“只怕我的……”
“我和你一起去，这样就不用担心了。”钟离打断了魈的话，神色自若地给两人敲定了今天的日程。
璃月港的繁华似乎自落成后便没有断过，即使现在离开了摩拉克斯，是“人治”的时代，这片繁华也没有落幕，甚至比之前的“神治”时期更盛。魈是知道这点的，因为在送仙典仪之后，偶尔还能碰到那个异乡的旅行者，然后就会听到一些关于璃月港的事情。
刚和钟离一起走在璃月港喧闹的街道时，魈听着嘈杂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身边青年模样的人，张嘴想要问他退下神位后是否不再像以前一样感到孤寂，但最后并没有问出口。少年只是睁着漂亮的金色眸子注视着青年，企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些情绪波动。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注意到魈欲言又止的模样，钟离停下脚步面露疑惑。
“没有，只是……想问大人您对这样的璃月有何看法？”
“魈，如你所见，璃月在不断地往前走，哪怕没有岩王帝君，它的发展也很迅速。总有一天，璃月不再需要岩王帝君和众仙家，凡人也能够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钟离一惊，低头去看魈的眼睛，神色严肃得回答了他的问题，随后略微一顿，又轻笑着道，“我希望到那个时候，魈也能有一个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
少年姿态的夜叉听到最后一句话蓦地睁大了双眼，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诧异。因为哪怕“人治”的璃月已经逐步走上正轨，魈也没有想过璃月的百姓有朝一日能够强大到不再需要仙人的保护，所以他也一直没有打算找一个所谓的“归处”。
钟离看着魈的表情一时没忍住微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然后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收回手，再去牵起夜叉的手，全然不顾璃月的护法夜叉因为他的举动震惊到红了耳根的状态。
“今日万民堂是香菱当差，午餐就在那里吃好了。”
被拉着走的魈抬头看看钟离的背影，再垂眸看着两人相牵的手，默默地红了脸。
05.
金鹏天生强大的自愈能力加上钟离的精心照顾，魈的伤势不过七日就已痊愈。尽管钟离再三表示希望魈能够再多养些时日，但是少年仙人说什么也不肯再多待几日，在第七日的黄昏时刻就回了望舒客栈，重新履行起契约的内容。
魈不肯再留在钟离洞府的原因除了伤已经痊愈，除邪一事不容再拖之外，还有他察觉到他压抑了许久的对钟离的情感隐隐又有了要冒出来的苗头。同时，他也需要花些时间去思考前几日闲游璃月港时钟离同他说的话。
对于魈而言，现在的璃月几乎没有能够让他留恋的东西，曾经奴役他的魔神也早就在魔神战争时期就消逝；昔日并肩作战的夜叉有的早已逝去，有的失去踪影，尚且不知是否还存活于世。除去履行守护璃月的契约外，魈很难再找到活下去的理由，更遑论有一个能好好休息的地方。
“嗯……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只要我们还在，望舒客栈就可以一直是您的落脚点。”
当菲尔戈黛特看到时隔数日没有见到的魈在白天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很震惊，但当她听完仙人的话后，思考了一小会后就弯起眼睛笑着说。
魈听后很沉默地点了点头，低声同人道了谢就又回到了客栈房顶那颗巨大的银杏树的树干上坐下，阖上双眼思考菲尔戈黛特的话。
比起仙家来说，凡人的寿命很短暂。在长达千余年的时间面前，凡人的几十年几乎可以用昙花一现来形容，魈历经了两千余年，他几乎不记得自己曾与多少普通人共事过，那些试图与百姓共处的日子太平常了，平常到他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那些人抛之脑后，他仍旧很清楚记得那些人对他抱有的善意。
菲尔戈黛特和其他望舒客栈的人也是如此，等他们离世后，他用不了多久就会忘记这群人，只会依稀记得曾经有这样一群对他不错的普通人，然后想起的时候再去他们的墓前扫墓。
太阳一路从南向西走着，天逐渐被染成了火红色，坐在树干上的少年才睁开了双眼，看了眼手上的神之眼，然后直起身，消失在了原地。
……
钟离没想到过了一个月后魈会敲响他在往生堂住处的门，他打开门后看到少年的一瞬，不免有些惊异地问道：“魈，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事，只是……只是想问问若是日后归隐了，钟离大人这里可以让我小住几天吗？”
“……呵呵，当然可以。而且如果是魈的话，不管多久我都欢迎。”
看着魈从一开始的抬头说话到后面默默垂下头去，以及听到后面越来越小的声音的钟离怔愣了一瞬，随即轻笑着回应。
此时垂下头的魈只觉得自己的脸和耳根热的让他心里发慌，他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就这种小事也要来叨扰钟离大人，真没用。”全然不知在钟离眼里现在的自己有多可爱。
“魈，今天你来找我问这个事情，我很高兴。”
少年仙人听到这句话猛的抬起头，瞪着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睛看着青年，眼里尽是震惊与不知所措。钟离看着夜叉的举止心里有些痒，想伸手去揉他的头，但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只是注视着那双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金眸重复道。
“我心悦你，千年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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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看到结尾的每一个人。
